午后，车上。
远在南河煤矿视察工作的省委副记书陈益民，知道了老记书李文瑞举行座谈会的消息。
陈益民苦笑道：“亦明亦暗，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，老记书，老记书你厉害啊。”
“导领，我有个建议。”副驾座上的秘书欧
剑微笑着说。“我知道，但你不妨说说嘛。”陈益民笑道。
欧
剑拿出了机手，微笑着递给陈益民，“导领，你打电话给黄记书吧。”嗯了一声，陈益民拨通了省委记书黄正忠的电话。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你好。”
黄正忠：“是益民啊，你有事？”
陈益民：“对不起，我沒打扰你午休吧。”
黄正忠：“沒关系，你是知道的，我沒有午睡的习惯，有事你说。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这事不用我说，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。”
黄正忠：“哈哈，老记书的事？”
陈益民：“对，老记书李文瑞于昨天中午到达了滨海市。”
黄正忠：“我是昨天下午听说的，还有点将信将疑，刚才，就在刚才，我把莫开才副秘书长叫來问过了，他证实老记书和他女儿及两个外孙女出门了，去的就是滨海市。”
陈益民：“老记书了不起，真是神龙见首不尾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益民，你正在滨海市，这让你为难了。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能理解我，我最为难也沒什么。”
黄正忠：“对了，工作方面怎么样？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你是要实话还是要假话。”
黄正忠：“哈哈，益民你怎么了，你是我委托下前去滨海市的，我要是需要假话，还用得着劳动你益民的大驾吗。”
陈益民：“嗯，实事求是地说，我必须承认，滨海市的工作不错。”
黄正忠：“哦，这么说，是传言有假。”
陈益民：“对，我这里有几组数据，滨海市今年计划招商引资两百亿，目前仅半年不到，就完成了一百七十亿，今年计划完成投资一百二十亿，目前已完成八十五个亿，今年计划的全市生产总值是三百亿，目前已完成一百八十亿…”
黄正忠：“滨海市的工作确实不错啊。”
陈益民：“所以，在这一点上，我觉得应该值得肯定。”
黄正忠：“我同意。”
陈益民：“那我就让随行记者做一个正面的专门报道。”
黄正忠：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陈益民：“谢谢记书信任，只是，只是老记书的事，还得请记书你定夺。”
黄正忠：“你先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陈益民：“本來么，这事还好办，我就装作知道了找不着人，明天下午，提前拍拍庇股走人，事后有机会向老记书他老人家道个歉，这事就算完了，可是，现在又出了一个新情况。”
黄正忠：“什么新情况？”
陈益民：“原來吧，我在明处，老记书在暗处，玩玩太极推手也不错，可是，老记书变招了，上午他跟我來了一招亦明亦暗。”
黄正忠：“亦明亦暗？老记书公开
面了？”陈益民：“对，就在今天上午，他私下召集一帮离退休老部干和几位劳动模范，共计二十余人，在非府政场合召开了一次所谓的老部干座谈会，座谈会历时三个小时，结束后老记书就又神龙不见尾地消失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哈哈…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你这笑？”
黄正忠：“你别误会，我不是在笑你，我在笑老记书的小招数越玩越
了。”陈益民：“我现在是放在火上烤喽。”
黄正忠：“嗯，这事是有点小麻烦。”
陈益民：“不是小麻烦，而是一个大麻烦，本來么，我与老记书一明一暗，有点水火的意思，但还算说得过去，但是，现在大家都知道老记书在滨海，我再装聋作哑可就说不过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对，无论从哪一方面说，你都应该见老记书一面。”
陈益民：“是啊，我要是不见老记书，这传出去，起码我要被扣上一顶不尊重老部干的大帽子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你只是其一，其二是我，这样一來，有心人就有文章可做了。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咱们先不说后果，先说说怎么解决吧？”
黄正忠：“主要一点，你要设法与老记书见上一面。”
陈益民：“我也这样想，可是找不到人啊。”
黄正忠：“市委主要导领都不知道吗？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陈美兰和长市谭俊一问三不知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问也白问。”
陈益民：“对。”
黄正忠：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
陈益民：“你是说向天亮？”
黄正忠：“滨海市除了他，沒有其他人能请得动老记书。”
陈益民：“可是，这小子陪着老记书一起溜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哈哈，说溜了不好听，但用在向天亮身上
合适的。”陈益民：“记书，你还有心思笑啊。”
黄正忠：“益民，我给你指一条明路。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你请说。”
黄正忠：“直接打电话给向天亮。”
陈益民：“记书，你这算什么明路，向天亮的机手和呼机都关了，根本联系不上。”
黄正忠：“向天亮还有一个机手，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，专门用于他的第二个身份。”
陈益民：“我知道，向天亮兼着安公部特勤局特别调查员的身份，专门负责滨海一带的缉私调查，并肩负着监督本地区安公系统的反走私工作。”
黄正忠：“不错，他那个机手号码，我都不知道。”
陈益民：“你都不知道？记书，不会吧？”
黄正忠：“老记书退的时候告诉过我，我图省事，沒有把那个号码记下來。”
陈益民：“哪还有谁知道他的这个机手号码？”
黄正忠：“滨海市方面，市委记书陈美兰和安公局长邵三河应该知道，但他们不会说的，会用纪律和规定來搪
，问了也白问。”陈益民：“那我该问谁？”
黄正忠：“省安公厅许国耀厅长，和省安公刑侦总队总队长余中豪。”
陈益民：“噢，我知道了，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。”
黄正忠：“等我的消息？”
陈益民：“当然了，记书你能向许国耀和余中豪问向天亮的那个机手号码，我沒有这个资格啊。”
黄正忠：“好吧，谁让这笔帐我也有份呢。” aBuxS.cＯM